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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钱”迷
信息来源:   作者:刘耀南  发布日期:2011/12/21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离开钱是万万不能的”,若干年前,当某部电视连续剧中的这句台词风靡一时之际,我正迷钱钟书先生迷得不可开交。而钱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引用的同样经典的句子“当年西班牙内战时,一位上尉说:谁拥有最后一文钱,谁就将拥有最后的胜利”则更让我对“有钱能使磨推鬼”这句话有了更为质感的认识。我毫不讳言:我是“钱”迷。

      这位学贯中西、少负才名、著作等身的“大儒”(原谅我用了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称呼,因为我无法容忍其他称谓对他的亵渎:他不是大师,他不好为人师;他也不是大佬,“唯其不争,故莫能与之争”,无论是他的《围城》《人兽鬼》《写在人生边上》等小说散文,还是《宋诗选注》《谈艺录》《管锥篇》之类的文学评论、文艺理论巨制,无不闪耀着睿智幽默、放达萧然、鞭辟入里的钱氏光芒。而关于他的传闻轶事(说是传闻,其实都是有据可查甚至有人为证的,这些闪耀着纯净的书本世界才有的光辉的内心折射的言行,一如千古文人世说梦中的魏晋名士一般,其飘逸傲岸,如流云出岫,我等凡人除了仰视与心向往之,只能以“传闻轶事”来名之)更是如海市蜃楼,其不世出和神龙见首不见尾则让人空怀想望。

(二)

早年毕业于水木清华和牛津两所世人向往的高等学府的钱钟书先生求学伊始就给我们留下了“擢发难数”的佳话。这位幼年即过继给伯父的天才,其成长之路给我们太多的启迪。私塾和学堂对于家学渊源(其祖父是前清举人,伯父亦即养父是秀才)的他来说既可有可无,于是他的童年基本是在“放养”的状态下度过;尽管偶有其父钱基博的乘隙而入的严厉管教,但陪伴这位“抓周”即能“钟书”的未来大师童年时光更多的还是街边出租的小人书(这不禁让我们油然而生向往之情,君记否,鲁迅先生年届不惑之后仍念念不忘长妈妈帮他买来《山海经》?即使在一代思想巨匠走向沉沉“暮年”之时,那些童年的快乐仍然伴随着他),以致先生十四岁在桃坞中学上学期间,早年创办理化研究会与理工学校并自任讲师而后又先后被聘为清华教授甚至国立蓝田师范学院国文系主任的钱基博先生甚是为他的国文担忧,而先生也着实为此埋头苦学了好一阵以“弥补”所谓的缺憾,此是后话。——这种最是适合儿童天性且又极大地开拓了钱钟书想象空间的生活毫无疑问的塑造了先生一辈子幽默、散淡、才情横溢而又率真放达的个性,后来钱钟书参加清华自主招生考试,国文满分,英文特优,数学则是15分(关于这个数据,至少有三种不同的说法,一说15分,一说18分,还有一说7分,这里姑取杨绛先生的说法,毕竟人家是老乡——都是江苏无锡人,且都是当地的书香门第中的名门望族,而且钱基博和杨荫杭<著名的上海大律师,其妹杨荫榆曾任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校长,也是********位女性大学校长>两位先生还是老朋友,杨绛八岁时还随父到过钱府,尽管那次和钱钟书缘悭一面,但是冥冥中的天意还是将缘分的红丝线栓在了水木清华的校园——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夫妻,而且两位先生当年惊鸿一瞥、一见钟情时作为学生的钱钟书尽管名气可以说冠绝清华却还在大三,而杨绛先生已是研究生了),彼时几乎可以等同于战国诸子百家万花齐放的学术气氛假清华之手将这位才华横溢、恣意汪洋的灵童让进了中国最富传奇的象牙塔(清华历史上,另一位数学0分被破格录取的高材生是吴晗——若干年后,吴成为明史研究的泰斗,一直到文革爆发,国内明史研究无人能出其右,后来吴并担任了北京市副市长,和邓拓、廖沫沙在北京晚报开创了“燕山夜话”这样一段文化普及并推广的佳话,其影响堪比当今之易中天、于丹,吴晗文革中惨遭迫害自尽),“钱学”的创始者终于拥有了跃升龙门的浩淼海洋、尽情翱翔的广袤长天。

遨游于清华学海的钱钟书先生,不断创造着清华的一项项纪录:读书数量第一,考试成绩第一,发表文章第一,独抒己见、口出狂言第一,全然忘记了乃父钱基博给他取号“默存”(因钱钟书从小受伯父的溺爱,加之聪颖过人,爱胡说乱道,钱基博将钱钟书原来的字“哲良”改作了“默存”。“默存”一称可能也是从《周易》中得来的。《易"系辞上》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的谆谆教诲,而这,更好的造就了他的“吾爱我师,但我更爱真理”的精神,终其一生,无论是国外文坛泰斗还是国内学术权威,他决不曲学阿世、媚俗从流。当时的清华,陈福田、吴宓、周作人、冯友兰、赵万里、等,可谓群贤毕至,名角璀璨,钱钟书却从大一开始即常常在课堂上与老师就学术问题大胆探讨,鸿论滔滔;大学快毕业时,清华挽留他继续攻读西洋文学研究硕士学位,他说:“整个清华,没有一个教授有资格充当钱某人的导师!”其狂傲与率性一至如斯!

事实上,说先生一味的狂傲恐有失偏颇;此时的钱钟书先生,眼光已经越过经、史、子、集的塔尖,寻觅着中西方文化交汇的皇冠。1935年,他以第一名成绩(87.95分,为历届中美和中英庚款平均分最高)考取英国庚子赔款公费留学生,赴英国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英文系留学,与杨绛同船西渡,揭开了学贯中西的序幕。

(三)

学术研究是钱钟书生命的第一要素,正如他对真知一如既往的执着;中国传统文人孜孜以求并引以为傲的求真、向善与唯美,在先生身上得以最完美的体现和诠释——兀兀穷年,他是闻一多先生的“何妨一下楼”;书山学海,他是鲁迅先生的“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钱先生四十年代在高校教书期间,有感于知识分子的过分崇拜西方文学与美学,“言必称希腊”的现状,兼之对当时的中国小说创作颇有自己的看法,于是在“对现实进行一次去伪存真的长途跋涉”(《胡方红《钱钟书<围城>的创作与其文艺观之比较》——《哈尔滨学院学报》2009年第12期)后,捉刀解剖文人百态。——这点,与经济学大家蒋学模先生穷困潦倒之时在上海翻译《基督山伯爵》异曲同工,只不过相对于钱先生的针砭现实,蒋先生更多的是“文外曲致”。

《围城》这部被书评家夏志清先生认为是“中国近代文学中最有趣、最用心经营的小说,可能是最伟大的”小说,内涵丰盈,兼以理胜于情,从一问世,便赢得了知识阶层读者的喜爱,被誉为“小说中的宋诗”。

脱胎于两句欧洲成语(英人:“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法人:结婚犹如“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本书的主人公方鸿渐本来不知道有“围城”之说,然而,当他听人说到“围城”,并且经过后来的坎坷,便对“人生万事,都有这个想法。”)的这部文学名著,借“围城”对某种人生情境进行了形象而巧妙、深入浅出的概括,也是对一种心理意态的巧妙把捉。“围城”所描绘的,乃是人类理想主义和幻想破灭的永恒循环。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是从自以为天佑神助开始,而于意识到造化弄人结束。《围城》中时起时伏、处处申说的,都是理想的不断升腾和一再破灭。经常是事将成矣而毁即随之,浪抛心力而已。许多人终身处于“围城”境遇而不察,因此,“围城”完全可以作为人类身处困境、屡遭挫折的象征。钱钟书先生旁观浮生,思虑沉潜;指点世态,寄慨遥深,以形而下示形而上,使读者对人生恍然如有所知。其幽默行文,可人妙譬,读之颇可领略汉语文字的丰赡粹美,唯感丰盈厚实而又飘逸灵动,不觉满嘴余香,三月不知肉味。柯灵赞曰:“……玉想琼思,宏观博识,妙喻珠联,警句泉涌,谐谑天生,涉笔成趣。这是一棵人生道旁历尽春秋、枝繁叶茂的智慧树,钟灵毓秀,满树的玄想之花,心灵之果,任人随喜观赏,止息乘荫。只要你不是闭目塞听,深闭固拒,总会欣然有得。——深者得其深,浅者得其浅。”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钱钟书的研究见解之入木三分,往往令人惊为天人、叹为观止。譬如陆游,钱钟书一方面全面考察、矫正屈枉、持论公允,把陆游放置于风起云涌、民族存亡的时代大背景下,与同时代其他诗人进行比较,更鲜明地突现了陆游作为爱国诗人的高大形象,从而纠正了自明中叶到清末几百年间陆游在世人心目中的“老清客”的形象,还诗人以历史本来面目;另一方面,对陆游诗中的空发议论,大而无当甚至自相矛盾的嗤点前贤给予批评指正,“好谈匡救之略,心性之学;一则矜诞无当,一则酸腐可厌”,所谓“有忠爱之忱者,未必具经济之才”,空谈北伐,“好誉儿——儿实平庸”,可谓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有外国学者曾说,“来到中国,有两个愿望:一是看看万里长城,二是见见钱钟书”,简直把钱钟书看作了中国文化的奇迹与象征。相对于小说和散文创作给我们留下的翰墨余香,钱钟书的贡献集大成者更多的体现在他的学术名著《宋词选注》、《谈艺录》和《管锥篇》上,尤其是后者,旁征博引遍涉中西,仅引文就包括中、英、德、法、拉丁等数种语言。如果说,钱钟书将自己一生饱学之识汇于自己的著作中,将广袤复杂的中西文化如此挥洒自如地连接和打通,从而赢得了“文学宝库”、“昆仑”或是“大海”的美誉;那么,《管锥编》更像是匠心别具的文化园林,将世间文化精华移天缩地,巧陈妙置,相映成趣,打造成立体的风景,让人流连其中,惊异忘返。

黄谨曾有言:当代学人,最不可思议者,当数钱钟书。他不仅有惊人的渊博和睿智,更有无与伦比的文化包容力;他能够像魔术师一般,把种种本不亲和甚至相互排斥的东西,不落痕迹、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一起。诚哉斯言!

(四)

文风恣意汪洋而不乏空灵飘逸,尖酸针砭却又充满幽默睿智,对人生的探讨充盈着智慧与哲理的光辉,对世俗人情报以笑骂与揶揄——不论是为数不多的散文还是等闲挥就的小说诉诸我们的钱钟书这一印象想已深入人心,要不怎能让如许学者和后学者心向往之?而先生更让人称道的是他那求真务实唯美、率真旷达而又痴狂的人格——真正的饱学之士,该有着一种何等博大的情怀?

“不为雄名疏贱野,惟将直气折王侯。”对于钱钟书先生来说,折王侯都只能是多此一举了。

据黄永玉先生讲,“文革”期间,某天忽然有部门通知学部要钱钟书去参加国宴。钱钟书道:“我不去,哈!我很忙,我不去,哈!”

  “这是江青同志点名要你去的!”“哈!我不去,我很忙,我不去!”

“那么,我可不可以说你身体不好,起不来?”

“不!不!不!我身体很好,你看,身体很好!哈!我很忙,我不去,哈!”结果钱先生没有出门。

真水无香,哲者不王。他潜心读书研究,不好拜客访友,也讨厌、憎恨别人拜访,客来常以病谢,积函多不作复。因此,在人们心目中,他的形象便越加扑朔迷离,如云中之龙,见首不见尾,时露一鳞半爪,令人想象、神往。钱钟书非故作高深,故弄玄虚,大学者惜时如金,不借口舌而扬名,不浪掷光阴于交游,此其一;甘于寂寞,不求闻达,此其二。胡思乱想是别人的事,于钱钟书却无关;无论别人如何褒贬,钱钟书岿然不动、等闲视之。改革开放之后,钱钟书研究逐渐一门显学,人们将之誉为“昆仑”“大海”,钱先生均一笑了之,1989年《钱钟书研究》编委会成立,他对这事却极力反对,曾向发起人之一、学者舒展抗议:“昆仑山快把我压死了。大抵学问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朝市之显学必成俗学。”又说:“读书人如叫驴推磨,若累了,抬起头来嘶叫两三声,然后又老老实实低下头去,亦复踏陈迹也。”“偶失万户侯,遂老三家村”,在别人那里是擦肩功名的无尽懊悔,而在先生则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工作与生活常态。——真个是“大音希声,大辩忘言”。

他傲然独立,卓尔不群;然而对于同辈或是后学,“俯首甘为孺子牛”,凡有所求,钱先生无不有以应。相传先生从不向人借钱,也不借钱给别人(这点倒颇得莎翁名言神韵),凡找他借钱者,一律折半送人,人借一千,先生送五百,并叮嘱不需还了。——“千金散尽还复来”,疏财仗义的名士风范尽得其中。(五十年代,一农村孩子考上北大,报到时苦于分身乏术,行李无人看管,遂将它交给在校园转悠的一个衣着普通的老头儿,待他办完一切手续,不觉已是整整一个上午,而那老头也一直忠于职守的帮他看守,一刻也不敢离开;待到第二天开学典礼,这位农村来的北大学生才赫然发现,老头儿竟是坐在主席台上的北大副校长季羡林——一说马寅初,笔者注。——铿锵三人行?都是一代大师,应对如出一辙,让人陡生感叹!)

钱钟书的涉猎广泛与博闻强识是出了名的,有大量的报道说他过目不忘,有着照相机的记忆功能。还是黄永玉,有一次要写一个有关“凤凰涅槃”的文字根据,遍稽群籍——《辞源》、《辞海》、《中华大辞典》和《佛学大辞典》全都查遍,《人民日报》资料室,北京城的民族学院、佛教协会都请教过了,——却苦无出处,最后想起钱先生,连忙挂了个电话,钱先生就在电话里说了以下的这些话:“这算什么根据?是郭沫若1921年自己编出来的一首诗的题目。三教九流之外的发明,你哪里找去?凤凰跳进火里再生的故事那是有的,古罗马钱币上有过浮雕纹样,也不是罗马的发明,可能是从希腊传过去的故事,说不定和埃及、中国都有点关系……这样吧!你去翻一翻大英百科……啊!不!你去翻翻中文本的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在第三本里可以找得到。”结果马上找到,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无怪乎被誉为“民国第一才子”——其实不仅是民国,恐怕整个20世纪,全中国再也找不出出其右者。

机制和幽默充盈着钱钟书的的生命,淡看荣辱成为他生命的骨骼脊椎,乐观豁达而又不失童心贯串于他的生命始终。他调侃生活,开涮自己,笑对风云,蔑视权贵,粪土名利。

钱先生求学清华时,同学中一位叫许振德的男生爱上了一位漂亮女生,在课堂上就不住地向女生暗送秋波,钱钟书本来上课就不听讲,他把许的眼睛向不同方向观看的眼神变化都画了下来,题为《许眼变化图》,没等下课就把画传递给其它同学。直到若干年后,居住在美国的许振德每提起旧事,还禁不住哈哈大笑,传为美谈。(孔庆茂的《钱钟书传》)

1949年后,曾经是就知识分子的钱钟书先生经历了“九蒸九焙的改造”,“文革”中更是受尽凌辱和折磨,但是,智者是不可征服的。1966年,杨绛和钱钟书先后被打成“牛鬼蛇神”,双双接受“改造”。这对于有些人来说,简直是噩梦。但就是在那些苦难的日子里,钱钟书也保持着一份少有的幽默。比如被迫剃了“阴阳头”,别人会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而钱钟书却说:“小时候老羡慕弟弟剃光头......果不其然,羡慕的事早晚会实现。”

19794月至5月,六十九岁的钱先生参加中国社会科学院代表团赴美访问了哥伦比亚大学、加利福尼亚大学贝克莱分校等,所到之处,受欢迎程度几乎可以用万人空巷来形容,人们争相一睹这位东方智者的风采。更有铁杆钱迷或致电、或飞鸿、或紧追中国代表团领导,急欲前往先生下榻的酒店朝圣。钱先生呢?不见!他回了一张字条托代表团领导转达:“您总不至于因为吃了一个鸡蛋感觉美味,就一定要见那只生蛋的老母鸡吧?”其风趣幽默、开涮自己大抵如此。

1991年,全国十八家省级电视台联合拍摄《中国当代文化名人录》,要拍钱钟书,被他婉拒了,别人告诉他将要酬谢他钱,他淡谈一笑:“我都姓了一辈子‘钱’了,还会迷信这东西吗?

(五)          

斯人已逝,风范长存。钱先生的逝世,带给我们空前的怅惘和苍白。“泪飞顿作倾盆雨”,人们在痛失巨星、悲痛莫名之余,更多了一份源自悲痛的力量,更多了一份对未来探究的责任感,毕竟,巨人的肩膀已经铺就,留给我们的除了跋涉,就是攀登。——正如法国前总统雅克·希拉克先生唁电中所说的:“他(钱钟书先生)将以他的自由创作,审慎思想和全球意识铭记在文化历史中、并成为对未来世代的灵感源泉”。

范文正在《严子陵钓台》中用“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来表达对严子陵这位“一竿本为逃名去,何意虚名上钓钩”散淡如闲云野鹤却绝无“闲来垂钓碧溪上”的孤舟蓑衣高士的怀想与自况,这是惺惺相惜的大家风范——相忘于江湖,一为忧乐天下、物我两忘,一为纵情山水、放鹤林泉,两种追求,一样境界。

春风风人,春雨雨人。而对于钱先生,除了高山仰止,我还能说什么呢。

 

附钱钟书先生主要著作(加星号的为初中生推荐节目)

1937《十七世纪英国文学里的中国》;《十八世纪英国文学里的中国》

1941《写在人生边上》(散文集,开明书店194112月出版)

1945《猫》(《文艺复兴》110日);《人·兽·鬼》(著名短篇小说集开明书店6月版)

1947《围城》(著名长篇小说集)(晨光出版公司5月版)

1948《谈艺录》(开明书店19496月版)

1958《宋诗选注》(人民文学出版社8月版)

1978《古典文学研究在现代中国》(《明报月刊》7月)

1979《旧文四篇》(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9月版);《管锥篇》(中华书局8月版)

1980《诗可以怨》、《管锥编增订》(中华书局19829月出版)

1981《管锥编》、《管锥编增订》(中华书局19829月出版)

1984《也是集》(香港广角镜出版社3月版);《谈艺录》(补订本)(中华书局9月版)《七缀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2月版)

1985《七缀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2月版)

1988《模糊的铜镜》(《随笔》1988年第5期)

1995《槐聚诗存》(三联书店3月版)

1996《石语》(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月版)

2003《钱钟书手稿集容安馆札记》(商务印书馆7月版)

2005 《宋诗纪事补订》(三联书店)